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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公主大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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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设在栖凤宫。

    蒋年和宁月昭拜完堂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被送进了洞房。

    在一片红色,喜气洋洋的新房里。

    蒋年和宁月昭对席而坐,他在西侧,她在东侧,以应阴阳交会之意。

    宫人捧上取自同一头牲畜的牛肉、羊肉和猪肉,分别装在三个碗里,给二人食用。

    共享牢食,意味着从今往后夫妇并尊,上事宗庙,下继后世。

    两人用过牢食后,宫人又奉上了一分为二的瓠瓜,里面盛着美酒。

    蒋年和宁月昭各取一半,交换而饮。

    从今以后,夫妻一体,同心同德,风雨与共。

    同牢合卺后,蒋年和宁月昭就正式成为夫妻了。

    公主大婚,大宴群臣,筵席就设在泰和殿。

    女皇先行摆驾泰和殿,主持婚姻。

    宁月昭和蒋年则需先行更衣,再去赴宴。

    蒋年脱下之前的大红喜袍,换上和宁月昭同色的驸马朝服,配戴玄色朝冠,显得他整个人如苍松碧梧,沉静而悠远。

    换上朝服,就意味他从此是天家皇室的人了。

    大兴五德尚木,帝王的朝服都是青色。

    当同着青色朝服的一对新人出现在泰和殿时,百官和前来赴宴的宗亲无不称赞二人如瑶台双壁,佳偶天成。

    “参见母皇。”两人在御座前,一同跪下,异口同声道。

    正襟危坐的女皇的脸色比方才在崇天殿时要白上三分,可她仍坚持着,朝二人笑道:“快起来,好孩子。”

    “谢母皇。”

    女皇看着蒋年,一脸慈爱,“蒋年,从今以后阿昭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蒋年自然而然地牵起宁月昭的手,道:“母皇放心,儿臣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宁月昭现在已经习惯他在人前做一些不过分的亲昵举动,为了让母亲安心,她还配合着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女皇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蒋年和宁月昭并排而坐。

    女皇站稳了身子,朝下面的百官和宗亲们端起酒杯,“今天是朕唯一的女儿成婚的日子,朕与诸卿共饮一杯!”

    宁月昭皱了皱眉,女皇还未痊愈,怎能饮酒呢?

    蒋年看出她心中所想,在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不要担心,没瞧见碧绦姑姑使得眼色吗?”

    宁月昭顺着他所说地往碧绦处望去,果然她正对着这边微笑颔首。

    既然碧绦已经有所安排,宁月昭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女皇杯子里装的是清水。

    与群臣对饮后,女皇横袖掩了下口,笑道:“朕年纪大了,经不住这大半夜的还不睡,尔等继续,朕先行回宫了。”

    宁月昭站了起来,紧张地道:“母皇,可是哪里不舒服?”

    女皇摇摇头,“只是有些乏了,今日你们才是主角,朕先回去了。”

    大家都知道女皇的身体状况,纷纷起身恭送圣驾。

    接下来的宴席就交给了蒋年和宁月昭。

    作为驸马爷,蒋年自然不能在群臣面前胆怯,而宁月昭身为皇储,也不允许她在这样的场合扭捏造作。

    于是,宴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群臣其乐融融。

    为了不辜负这良宵,宴席进行到差不多就散了。

    虽然宁月昭的酒量不错,但在回新房的时候,是由青池搀扶着的。

    蒋年会比她好一些,虽然面带潮红,然而步履还算稳健,眼底还是一片清明。

    这一场耗掉了两人太多体力,回到栖凤宫后,两人都不想再动一个手指。

    由宫人服侍着,更换了便服。

    待屏退众人后,蒋年和宁月昭并排坐在宽大的喜床上,隔着足足有一臂的距离。

    重重帘帷后,龙凤喜烛高高燃着。

    洗尽铅华后的宁月昭更显容颜秀丽,气质清华。

    轻袍缓带的装束为蒋年平添几分沉静平和。

    在这昏黄的烛光下,流动着难以言喻的旖旎。

    可是心系母亲的宁月昭这会儿毫无绮念,她正思索着要怎么开口。

    当宁月昭侧首看向蒋年时,蒋年也正好回首望她。

    “我……”两人同时开口道。

    “你先说!”又是异口同声。

    这下,两人又都沉默不语了。

    “我先说吧。”蒋年打破僵局,抱起一床铺盖,“今晚我去外间的卧榻上休息。”

    “你……”宁月昭乍然听他这么说,吃惊不小。

    “我们当初说好的,这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所以……”蒋年笑了笑,言中未尽之意十分明显。

    宁月昭没有想到他会这般通情达理,心中顿时如释重负。

    她的每一个小动作,他都尽收眼底。

    走到如今这一步,他已经很满意了。明知她心里有别人,此刻女皇又在病中,何必勉强徒增厌嫌呢?

    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因为是新房,床上的锦被都是大红缎面,绣着寓意夫妻美满的图案。

    这会儿蒋年抱在怀中的,正是绣鸳鸯戏水的。

    蒋年已经站了起来了,宁月昭还坐在床沿,那交颈的鸳鸯正好落入她的眼中。

    轻咬了下唇,她低声道:“蒋年,我既然嫁给了你,这一生都是你的妻子,希望你能给我时间,接纳你。”

    听她这么说,蒋年觉得心中某一块地方冰消雪融,胸中一股暖流激荡。

    一抹淡笑在唇边轻轻绽开,他道:“好,我等你。”这句话说完,他在心中默默补充道,无论多久。

    说完,蒋年就走向外间,只剩下宁月昭一人。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宁月昭一直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

    龙凤喜烛高燃,突然烛花爆开。

    宁月昭心底微微一震,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说到了今天这一步,她还看不清蒋年的心意,那也未免太过自欺了。

    虽然他一直都没有说过自己的心意,但他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

    从她下定决心要将安晨治罪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抗拒这门婚事了。

    只是一时半刻,她还做不到马上就接受蒋年。

    现在只能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只有它能冲淡一切,又带来新的生机。

    昇龙殿内,尽管这里也因为皇宫操办喜事而挂上一些红色的实物,但却掩不住殿中的压抑气氛。

    那件被换下来的朝服袖口上有着一团暗红,那是干涸的血迹。

    此刻女皇正躺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咳嗽声从唇间溢出。

    “陛下,您就让奴婢去传御医吧!”碧绦跪在床前,恳求道。

    女皇摆摆手,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咳嗽又加剧了。

    碧绦拿过干净的帕子,替女皇掩住唇。

    好不容易,女皇的咳嗽平息了,帕子上已经染上了大片的殷红。

    其实,早在昏礼开始前,女皇便觉得有些气力不济。但碍于昏礼在即,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耽搁。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觉得她这次不去,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女儿成亲了。于是,她硬是抗了下来,勉力参加。

    就连原本要在昇龙殿值守的御医,也被她提前打发了。

    “不要……白费力气了。”女皇摇了摇头,吃力地道,“朕心中有数……大限将至了……”

    碧绦忍不住落泪了,她抓住女皇的手,不肯相信地道:“陛下,不要这么说。”

    “朕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昭……”女皇看着碧绦,费力地指了指螺钿檀木千拼高脚几案上的红色漆盒,“把里面的东西拿来。”

    碧绦道了声“是”,就起身去取漆盒中的东西。

    只见里面是一张黄色的绢帛,上面是女皇的字迹,也不知是她何时写的。

    碧绦扫了几眼绢帛上的内容,不由为之一震,惊疑地看向女皇。

    但见女皇点了点头,苍白的脸色凝聚着坚毅之色,道:“安晨不能留,阿昭这孩子太过重情谊,再留着他,只怕夜长梦多。”

    大兴的刑律遵循天人合一的理念,但凡死刑,都在秋冬。

    即使三司会审走一遍,安晨最终被定罪了,也没有那么快行刑。

    碧绦手中拿着的绢帛,是女皇趁着精力好时写的手谕,是给刑部尚书的,要求他遵从持此绢帛人的吩咐。

    现任的刑部尚书是女皇一手提拔的,为其亲信。

    碧绦将绢帛折好,问道:“陛下想要奴婢怎么做?”

    女皇掩唇轻咳了两声,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你现在就持这手谕到刑部尚书府上,告诉他,不能让安晨活过过堂。”

    在大牢里,要想让一个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觉,手段实在是太多了。

    碧绦迟疑了一下,“陛下,此事若是让公主知道了,恐怕……”

    女皇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朕也不希望那孩子就这么没了,可他若是不除,将来必然会成为阿昭和蒋年之间的绊脚石,横竖朕也时日无多了,就让朕做这个坏人吧。”

    碧绦闻言,泪水又复盈满眼眶,她道:“陛下,您真是用心良苦。”

    女皇笑了笑,又忍不住咳了几声,她赶忙催促道:“你快去吧,朕没事。”

    “是,陛下。”碧绦小心收好那绢帛,几乎是一步三回头。

    女皇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待到看不见碧绦的身影了,她伸手捂住唇,但见一丝鲜红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陛下!”旁边的宫女吓了一跳,赶忙用帕子去擦拭她嘴角的血。

    女皇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别大惊小怪的,朕还要等他们来敬茶呢!否则……就是死,也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