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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血族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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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腐朽为神奇这句话,林越溪一直觉得很扯淡,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化腐朽为神奇,但是今天他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句话。

    “杨阿姨,您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真羡慕苏玥和苏媛,能够从吃您所煮的饭菜。”林越溪一边将一根青菜放入口中,一边由衷地称赞。在《绝代双骄》世界中他吃过鱼儿煮的饭菜,他已经觉得鱼儿的手艺依然是出神入化了,却不曾想到苏玥的母亲杨玉婷的厨艺居然也这么好。苏玥家的经济条件有限,虽然杨玉婷早就得到苏玥的电话今天回家,而且还有客人,所以特地去买了些菜,但是还是比较简单。然而就是这样一些简单的菜,杨玉婷却做出了堪比鱼儿所做出的菜来。

    杨玉婷笑吟吟道:“既然你喜欢吃,那就多吃一。”着,还未林越溪夹菜。

    随后她又看向慢条斯理的万春流,问道:“万老先生,饭菜不合口味么?”她自然不知道万春流算不上真正意义的人类,纵使觉得饭菜好吃,也不会有所表现。

    万春流道:“夫人的厨艺是老夫平生仅见。”

    杨玉婷呆了呆,显然有些不适应万春流这样的话方式。

    吃过饭后,林越溪便:“杨阿姨,让万老先生给您看看病情吧。”

    杨玉婷道:“嗯,要怎么看呢?”其实她有些不以为然,万春流自进屋就一直少言寡语,偶尔话,也是文绉绉的,就好似一个古人一般。不过出于礼貌,她也并不表现出来。

    万春流接口道:“夫人所得之病乃水鼓也,《景岳全书》有言,‘少年嗜酒无节,多成水鼓’,然夫人显非嗜酒之人,老夫观夫人面容苍白,手脚无力,显是营养不良,且多有劳累,此亦是水鼓病因之一。”

    杨玉婷神色一呆,万春流这一长篇大论均是文言古文,她一时间还理解不过来,更是不知道“水鼓”为何物?

    倒是苏玥最先明白万春流的意思,而且她曾经查阅过大量关于母亲病情的医学知识,所以知道这“水鼓”是肝硬化的古称。此时她不禁有些吃惊,因为她并未跟林越溪和万春流过自己的母亲得了什么病,而万春流居然能够一下子出来,很显然是他自己看出来的。

    而万春流兀自续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老夫已然观夫人气色、闻夫人之声,而今剩余问、切,不过‘问’却不必了,但请夫人容老夫为夫人把脉即可。”

    杨玉婷这话自是听懂了,遂伸出右手来,万春流轻轻搭在她脉搏之上,少顷,便收起手来,言道:“《辨证录·臌胀门》有言,‘人有水肿既久,遍身手足俱胀,面目亦浮,口不渴而皮毛出水,手按其肤如泥,此真水鼓也。’然夫人并无手足面目浮胀之兆,肤亦常态,故非真水鼓。老夫从夫人脉象辨知,夫人乃是肝脏硬化。”

    别杨玉婷、苏媛、苏玥等人,就连林越溪也开始有些受不了万春流这种话方式,于是道:“万老先生,那杨阿姨的病可否治愈?”

    万春流捻须笑道:“自然,此乃病也。”

    杨玉婷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肝硬化怎么会是病?若肝硬化是病的话,也不需要花那么多钱医治。因此她不禁觉得,万春流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至于他那神神叨叨的大篇幅古文就是他的幌子。

    只是她也知道万春流是林越溪特意请来给她看病的,所以不想抚了林越溪的面子,因此就道:“是啊,只是病而已,就不麻烦万老先生了。”着,她也向苏玥使了个眼色。

    苏玥同样与杨玉婷一样怀疑起万春流,毕竟不管是万春流的古怪打扮,还是他那“大话”的口气,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真正懂医术的老中医。

    而林越溪见状,自然也理解杨玉婷会这么怀疑,毕竟若不是他心知肚明,也很难够相信一个陌生人,特别还是一个“胡言乱语”的陌生人。

    正当他准备圆场的话的时候,万春流却先道:“夫人,此病虽为病,却也万万不可觑。老夫猜测夫人此病当有所治疗,只是这治疗之法在老夫看来却异常拙劣,实非治本之法。”

    杨玉婷纵使脾气再好,这个时候也有些不高兴了。她自己一直在接受着治疗,自然知道治疗所花费甚巨,这些钱都是女儿辛苦打工挣来的,如果按照万春流的法,那岂不是她根本就是浪费钱。她自然不会知道苏玥的遭遇,一直以来只以为女儿很有出息,在校期间也能够挣得许多钱,之所以如此相信苏玥,也是因为苏玥每年所获得的荣誉,这些荣誉足以让文化程度并不是很高的她相信苏玥能够挣得她的医疗费。

    只听杨玉婷没好气道:“那万大师有何治病良方呢?”

    虽然她是在询问,但听她语气以及称呼,显然明她不高兴了。

    对于杨玉婷这稍有不客气的话语,没有情感的万春流毫无所觉,直言道:“老夫欲以金针渡穴之法祛除此病症,再辅以良方一副,不出七日必然痊愈。”

    杨玉婷闻言,差忍不住直接就将万春流这个“骗子”给赶走!肝硬化这样的病怎么可能一周时间就能够治好,就算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也绝对不会这么认为。她望向了林越溪,一顿饭的时间,让她对林越溪很有好感,当然最主要是因为她误以为林越溪是女儿苏玥的男朋友。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杨玉婷现如今大致就是这样的状态。

    林越溪自然能够看出杨玉婷对万春流的不信任,不过此时也只能够硬着头皮道:“杨阿姨,万老先生的医术绝对没问题。”

    杨玉婷一呆,又看了看苏玥,后者此时也对万春流有一些意见,毕竟出了林越溪以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万春流的真才实学。或许是出于对林越溪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她附和道:“妈,万老先生这么远赶来,您就配合他看看吧。”

    女儿和“女婿”都这么了,杨玉婷自然不会再有意见,于是道:“那就麻烦万大师了。”

    万春流道:“金针渡穴需将外衣去掉,不过夫人放心,老夫会以布巾蒙眼,绝不窥觑夫人。”

    杨玉婷顿了顿,迟疑道:“万大师,您确定要蒙着眼睛?”

    林越溪也是一愣,他此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做针灸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够穿着衣服进行。现代虽然依然讲究男女有别,不过医生给病人医病之时,也绝对不会因此而蒙眼,毕竟现代思维与古时候不同,何况就算除去衣服,也还有内衣内裤,虽然依然难免尴尬,但也不至于蒙眼医病。而放在古代就不同了,古时候医生几乎是男的,给女人医病的时候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便练就了蒙眼针灸之法,这其实也并不奇怪,有高明医术的医生对于人体穴位必然是了然于胸。而万春流更是来自武侠世界的神医,与现实古代世界的神医又有很大的不同,林越溪相信万春流的医术应当比历史上的华佗、扁鹊要高明。

    这种时候林越溪知道自己必须话,于是道:“杨阿姨,您放心,万老先生对人体的穴位非常熟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给人针灸了。”顿了顿,他故意走到杨玉婷身边,压低声音道:“杨阿姨,万老先生他为人古板,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对于‘非礼勿视’非常重视。”

    听了林越溪的解释,杨玉婷反而开始相信万春流不是那种江湖骗子了,不过心里依然难以接受自己花了那么多钱还没能够看好的病,在万春流口中只不过是病。

    随后林越溪便出了屋子,毕竟他还是要避嫌的,而万春流也从药箱里取出一块布巾蒙在眼睛上。

    苏媛也跟了出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越溪,也不话。

    林越溪被她盯得莫名其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一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苏媛笑眯眯道:“我要把我未来老公的模样记下来。”

    林越溪一呆,古怪道:“什么未来老公?”

    苏媛昂着头道:“姐姐是我的偶像,你既然是姐姐的男朋友,那我以后也要找你这样的当我男朋友。”

    林越溪忍俊不禁,忍不住在苏媛的脑袋轻轻敲了一下,笑道:“丫头才多大就想着找男朋友,这叫做早恋懂不?”

    苏媛不满地揉着被敲的地方,气鼓鼓道:“我当然知道啦,我的意思是以后嘛,以后我上大学了就可以了啊。”

    林越溪笑着摇摇头,正打算开口,忽然感觉屋内有内力波动,而今他自己身怀神功,对于这种是非常敏感的。

    万春流应该是以内力辅助治疗吧?难怪他能够大言不惭地肝硬化是病,看来武侠世界得神医果然是不一样。而今林越溪自然知道内力的益处,不仅能够杀敌,还能够救人温养己身。

    没过多久,苏玥便出来叫林越溪进去。进入屋子之后,林越溪明显感觉杨玉婷和苏玥两人看万春流的目光不一样了,他知道必然是万春流的医术得到两人的认可,而且他也能够看出杨玉婷的气色相比十分钟前要好看许多,不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有了些许红润。

    万春流从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毛笔和石墨以及砚台,看那架势是要写一张药方。林越溪见状,忙让苏玥纸笔出来,然后让万春流念,他来代笔。

    写好药方之后,林越溪将它交给苏玥,道:“苏玥,你就拿这个去中药房抓药,然后按万老先生所的每日服用一次。”

    随后他发现杨玉婷和苏玥两人似乎都有话想,特别是杨玉婷,经过万春流的针灸之后,她是对万春流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这一次针灸不仅她自己觉得肝硬化有了很大的改善,甚至因为多年劳累而留下来的一些隐疾都治愈了,最为明显的便是因为常年劳累而腰酸的病痛。

    因此,林越溪赶忙借口万春流很忙,所以就告辞了。杨玉婷虽然一再挽留,但林越溪去意坚决,最后她只能让苏玥去送送林越溪和万春流。

    一路上,苏玥不停向万春流道谢,同时夸赞他的医术。只可惜万春流就放佛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一般,对于这些都只是淡淡回应。苏玥不知道他是因为没有人类情感的原因,以为他本性如此,就更显得倾服了。

    期间苏玥偷偷塞了林越溪一包钱,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是让他代给万春流。对于这个,林越溪自然拒绝了。不过苏玥的一句话,却让他不得不留下这笔钱。

    她,“难道你嫌我的这些钱脏么?”

    林越溪可以看见苏玥眼中深深的悲哀,他,“万老先生是肯定不会要这些的,因为他并不看重这个,若是给他的话,他甚至会认为你是在侮辱他。你现在应该也知道他有一些怪脾气。”顿了顿后,续道:“不过这些钱,我会留下,帮你将它捐给需要它的人。还有……还有你并不脏,相反你比这世界上许多人要来的纯洁,你无需自卑,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不要让它成为阻碍你奔赴未来的那颗砂砾。”

    告别了苏玥,林越溪便将万春流遣送了回去。而原本他妄图留下来的药箱,同样随着万春流消失了。

    回到h市之时已经是深夜了,林越溪便不打算返回学校,而是随便找家酒店住下。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去自动存款机去将苏玥给的那些钱存好,苏玥总共给了三万块钱,这些钱是如何来的林越溪自然知道。

    存好钱之后,林越溪便打算去找家酒店落脚,不过他却忽然转入一条巷道,安静地巷道中,只能够听到林越溪的脚步声。

    忽然林越溪停了下来,淡淡道:“出来吧。”不大的声音在静谧的巷道中非常响亮。

    声音落下,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才有脚步声出现在林越溪身后。林越溪转过身,看到身后缓缓走来之人的时候不禁一愣,原本他以为是有人见财起意,然而现在却有些不这么认为了。

    但见来人身着白色的衬衣,外面罩着黑色的大衣,一尘不染的皮鞋在灯光下甚是锃亮。

    这样一个充满贵气的人怎么可能回事见财起意的歹徒,林越溪注视着对方靠近,而对方下巴微微仰着,一双深邃的眼眸似乎根本不在看他。

    那人在距离林越溪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的眼睛也终于落在林越溪身上,但见他五官阴柔,苍白的脸色显示着一丝病态,然而他的唇却异常的鲜红,就放佛是鲜血一般。

    “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旺盛的血气了,还记得上一次尝到这样的味道好似在三十年?不,还是五十年以前?那味道真是令人着迷啊。”那人似陶醉一般喃喃自语。

    他的话自然是一字不漏地落入林越溪耳中,“三十年?五十年?”

    林越溪有些疑惑,眼前这人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话却如此老气横秋,充满了沧桑的味道,而且他的话……

    正当此时,那人忽然骤然贴近,速度极快,五米的距离几乎是瞬息及至。林越溪吓了一跳,左脚一蹬,向后爆退出去。

    那人停在林越溪原本所在的位置,微微发愣,显然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迅速。他第一次正视林越溪,上下打量着。

    林越溪同样也打量着他,心中同样震惊,对方刚刚那样的速度已然相当于一流高手,“难道他也会武功?”

    那人打量了一会儿后,忽然嘴角上挑,又放佛自语一般,道:“难怪有如此旺盛的血气,原来修有武功,就与当初的那个一样,吸食了他的血气,想必至少又可以增加百年的寿命了。”着,他双眼精光大盛,一副狂热的模样。

    “卧槽!不是建国之后动物不许修炼成精么?”林越溪忍不住吐槽,从对方的言语中,他已然感觉对方绝非正常人类。

    那人闻言不禁一愣,遂脸色古怪,不屑道:“妖精?哼!那不过是低劣的畜生。”随即一脸高傲地道:“良辰可是有着这世上最高贵的血统——妥芮朵族血统,岂是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和低劣的畜生能够比拟!”

    听了对方的话,结合着对方的模样及神态,林越溪脑中不禁出现一个词。

    不是吧?这……这世上难道真的有……

    “吸血鬼?”纵使难以置信,林越溪还是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

    那人闻言,勃然大怒,不过很快所有的怒气又烟消云散,那高傲的神态再一次出现在他脸上,只听他道:“良辰是高贵的血族,请记住你的用词,否则的话,良辰会让你死之前享受到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明明是一句充满威胁意味的话,但在他口中居然有种优雅的感觉。

    林越溪可不管对方优不优雅,此时他已经被对方的身份雷得不轻,居然真的是吸血鬼,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吸血鬼?!还有良辰是什么鬼?名字么?那是不是有个妹妹叫美景呢?

    那人看着林越溪一脸的震惊,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只听他道:“好了,放弃抵抗吧!良辰会让你很舒适的死去的。”顿了顿,又不无轻视地道:“当然,你也可以反抗,但是你会很痛苦的。就如同三十年亦或是五十年前的那个猎物一般,天真的以为能够逃脱,最终却在痛苦中慢慢死去。良辰是一个绅士,良辰不愿意再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你还是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