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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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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相见

    从人群中穿梭而过,越过紧密的房屋小巷,宋青书丝毫不敢放松,压下体内沸腾的气息,一路疾驰出城。城门口的蒙古兵只觉一阵风吹过,一道人影一闪而过,顿觉大骇,相互对视一眼,默契的将刚才的事情忽视。

    没有走大路,随意的挑了一条小道,直到人迹越来越少,宋青书才踉跄着停下脚步,脚下一软,半跪在地上,剑拄在地上。胸口翻江倒海的难受,瞬间一口气血往上涌,嘴里充斥着腻甜之味,鲜红的血迹沿着嘴角留下。

    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眼前也有些发黑,但宋青书知道此时还不安全,不能倒下去,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刺痛让昏沉的脑子变得清明。向四周看了一下,向着不远处的一座山走去。

    用尽最后的力气寻了个山洞,在洞口处布下防卫,宋青书硬挺着的一口气松下,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宋青书如今的武功虽可算得上一流,在年轻一辈中可算得上出类拔萃。但比之老一辈的高手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而金花婆婆已成名二十年,比之宋远桥也不差。宋青书即便有前世的经验,但他前世并不是什么高手,距离这些顶尖高手很远,这一世又年少,内力方面远远不如,经验也比不上。若不是最后有那小姑娘制造机会,只怕是连这重伤离开的机会也没有。

    天渐渐暗下来,莹白的月光洒落下来,那个被宋青书草草掩饰过的洞口前忽然出现一道人影,那人轻咦了一声,随即拨开洞口的草藤,便看到洞内阴影处一动不动的身影。那人顿了一下,走进去,下一刻却退了回来,静静的站立了一会,才开始拆解宋青书布下的防卫。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人才走到宋青书面前,手搭在他脉搏上,又借着洞口的月光查看了一下宋青书的面色。沉默了一会,才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一手毫不客气的掰开宋青书的下颌,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去,在宋青书脖颈处轻轻一拂,宋青书喉间一咽,药丸已经下去。

    宋青书眉头紧皱,他虽昏迷,但内心的警觉却一刻未松下,加上那人下手没有轻重,松开时下巴上便是一个青色的印记。宋青书意识刚清醒,便察觉到喉间一个东西划下,手不自觉的抚上喉间,睁眼凌厉的看过去。

    “你是谁?”宋青书冷声问道。

    那人将药丸塞进宋青书口中,便向外走去,听见宋青书的问话,停顿了一下,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道:“想活命便去蝴蝶谷找胡青牛”。

    宋青书眉头紧蹙,但下一刻便被腹中传来的刺痛感吸去了全部注意力。那痛感来的很快,很剧烈,仿佛蚂蚁在啃咬骨髓般,又胀又痛。宋青书闷哼一声,双手死死的按在肚子上,额头瞬间布满了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身体好像失控般拼命的流出汗来。

    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向外走去的身影,在那人出洞口的一瞬间,宋青书借着月光,看到了那人的半边侧脸,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秀眉粉脸的中年妇人。

    前世最后那段时间,宋青书被俞莲舟震碎头骨,性命垂危,虽有张无忌施救延续性命,但却是整天疼痛难忍,脑子里仿佛被人用针扎一般,那种深入骨髓的疼宋青书即便是重生也不能忘记,很多次午夜梦回都浑身是汗的醒过来。

    经历过这种极致疼痛的会有两种后续,一种是对一般的疼痛再也不怕,因为与那种极致疼痛相比太过不足道;而另一种却是对痛有了恐惧,即便是一点小疼痛也能回想起那种极致的疼痛,也就是所谓的心理阴影。

    而宋青书便是后一种情况,这也导致了重生之后的宋青书有了一个后遗症,怕痛,即便是隔开一个小小的伤口,也让他恐惧不堪忍受。只不过死过一次的宋青书意志坚韧,即使每每受伤时脑海中都会疼痛欲裂,但他却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过惧色,是以也从没人发现这点。

    但此时由腹中传来的疼痛却让宋青书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那段时光,脑海一片空白,意识也不是很清醒,只余下痛这唯一的感觉。反反复复,轻一阵又重一阵,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内里亵衣早已被汗水湿透,视线一片模糊,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或者是疼痛的看不清一切。

    痛的昏过去又清醒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青书终于彻底的陷入一片黑暗,整个人蜷缩着趴在地上没有丝毫动静,若不是胸口还微微的起伏,整个人宛如死人一般。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直到日上竿头,洞内没有动静的身影才微微的动了一下,又过了一会,那身影费力的撑起身子靠在墙上,喘息声清晰可闻。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耗费了宋青书全部的力气,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虚弱到了极点。先前那种不能忍受的疼痛已消失不见,只浑身的酸软提醒着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待精力恢复了一点,宋青书盘腿坐好,运转九阴真经,却惊讶的发现先前与金花婆婆一战所受的内伤已痊愈,而且体内经脉比之先前更加宽阔坚韧,随着内息的运转,一阵舒适感升起,浑身的酸软也缓缓消失,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

    虽然体内无恙而且内伤痊愈,但宋青书却没忘记先前深入骨髓的疼痛,还有那妇人所说的那句“想活命便去蝴蝶谷”,内息慢慢的在体内游走查看,一遍两遍,宋青书眉头微蹙,没有丝毫放松,终于在不知第几次内息从丹田上方三寸处游走时察觉到一丝异样。

    将内息停留在此处,缓缓试探着,猛然一阵刺痛袭来,宋青书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体内凝聚的内力顿时四散开来,痛楚也缓缓消失。

    眉眼一片坚定,宋青书再次凝聚起体内的内息向那处靠近,又是一阵刺痛升起,喉间一甜,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靠在墙壁上闭目等着腹中疼痛逝去,对于毒宋青书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了解不多,而那妇人给他服下的药丸虽让他的内伤痊愈,但同时却让他中了另外一种毒,感激自是不可能有。

    宋青书不知道那妇人有何目的,又为何这般做,但当时他处于昏迷,对方若是有恶意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他杀死,而用这种古怪的毒却不知为何。

    细细的思索了一会,依然找不到头绪,宋青书将事情抛到一边,出了山洞,在山林中寻了只山鸡杀死,粗粗的用火烤了一会。虽然没什么调味料,但他许久未进食,加上那一番折磨,耗费的体力很大,这不怎么美味的山鸡只片刻便进了肚子。

    填饱了肚子,宋青书出了树林,这才发现此处离蝴蝶谷的入口很近,想到那妇人所言要寻胡青牛,莫非是让胡青牛解这体内的毒吗?

    眉宇轻蹙,几年前与胡青牛虽只匆匆一见,但对方的固执却让宋青书印象颇深,自己不是明教中人,若想让胡青牛医治只怕难度不小。

    不过宋青书原本便是计划去蝴蝶谷探望张无忌,便也没犹豫多久,向着蝴蝶谷走去,至于其他,只能到时候再考虑。

    穿过那条隐秘的小道,进入谷中,不过让宋青书有些诧异的是这条本来被草藤覆盖的隐秘小道显然已经有人经过,花丛草藤都有明显被践踏过的痕迹,甚至还有血迹。

    医仙胡青牛的居住地蝴蝶谷在江湖上很少人知道,当年若不是常遇春带路,宋青书也不知此地,但如今却如此碰巧的发现另一波人来到。不过又想到也许是明教弟子前来求医,便把心思略过。

    走到胡青牛的住处,依然是当年的几间茅屋,还未靠近便扑鼻而来的药草清香,与几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空气中隐隐夹杂着的一丝血腥气息,还有隐隐传来的痛呼呻-吟,却让宋青书神色凝重了一分,脚步不由加快了些。

    再靠近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弯着腰身材高大的少年,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张无忌比几年前长得高大了些,但依然有些瘦削,脸色也有些不健康的苍白,可见他的寒症依然没有治好。

    张无忌一身劲装粗布衣,手腕和脚腕处都用布条绑紧,腰间用一条黑色的布袋绑着,头发也仅用条黑色长布扎在脑后,全身上下一块装饰都没有,甚至脚上穿的是一双草鞋。

    宋青书看到他这身装扮,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记得这几年武当应该都有人送东西来,只是张无忌如今却穿成这般模样。莫不是那些弟子将东西私吞了不成,想到此处,宋青书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宋青书对张无忌谈不上有多少感情,但张无忌到底是张翠山的儿子,怎么也轮不到那些普通弟子欺负。更何况这种私吞的行为,更是不能饶恕。

    茅屋外面的空地上,或躺或坐着十几个人,凝目看去,却是当日在临淮酒楼被金花婆婆打伤的各派武林人士。

    张无忌本弯腰诊脉,却忽然觉得心中一悸,猛地抬起头,一眼便看到长身玉立的青年,比之几年前风采更甚,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清冷淡然,乌黑的头发束在脑后,微风拂过,带起丝丝细发。

    张无忌猛然见到想念了几年的人,一时竟有些怔愣,唯恐是一时的幻觉。直到宋青书向着他走来,张无忌才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有些灿烂的笑容,大步向着青年走去,不等宋青书反应便伸手抱住宋青书的腰,正处于变声器的少年声音有些沙哑,高兴的叫道:“师兄。”

    宋青书看到张无忌那张褪去稚气的脸,一时竟然有些恍惚,仿佛见到前世后来那个明教教主,竟然没能及时反应而被张无忌抱住,他本就不惯与人如此亲近,更何况是张无忌,顿时身子都僵住。

    张无忌紧紧的抱着人高兴的连连叫道:“师兄,师兄……”

    兴奋的模样与几年前仿佛没什么变化,只是在无人看到的方向,张无忌那双漆黑的瞳孔却是变得越来越深邃,嘴角那抹笑容也变得有些邪肆起来。但很快,少年的眼瞳又变得清澈深邃,仿佛依然是几年前那个纯真少年。

    宋青书对于张无忌的热情有些无措甚至尴尬,张无忌如今的个头已经到了宋青书的耳际,少年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让宋青书有些不自在,伸手坚定的推开张无忌。看着少年那张灿烂的笑容,顿了一下伸出手与几年前一般摸了摸少年的头发,轻笑着叫道:“无忌。”

    张无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分,拉着宋青书的手向茅屋走去,边走便说,“师兄,跟我来,你这几年怎地不来看我?我很想你,师兄你想我妈?太师傅和师叔师伯身体好吗……”

    宋青书跟着他向前走去,对于他喋喋不休的问题挑拣着回答。张无忌却不介意,依然一个人说的高兴,将这几年的生活都说了遍,又询问宋青书这几年的生活。

    宋青书粗粗的说了些,看着张无忌身上的衣衫,问道:“这几年武当不是送了东西来么,你怎么穿的这般简陋?”

    张无忌低头摸了摸身上的衣衫,笑道:“送了,都放着呢,我这么穿是为了方便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