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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凶杀案终于有了进展

作者:微笑是因牙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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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太阳西斜之时,他们已经让四十一辆车子从煤灰上滚过了。但是,不是花纹不对,就是车型不对,或者是附着特征不对;一些轮胎中虽然嵌有小石子或粘有沥青,可是要么轮胎花纹不对,要么那些附着物的形状或者位置不对。

    一句话,迄今为止,“嫌疑车……”一直未曾露出真容。

    民警们一个个汗流浃背,眼睛被汗水蜇得刺疼难忍,眼圈和嘴唇四周被煤灰污染形成了三个大黑圈,看上去像一群四肢摊开在晒太阳的浣熊。

    夕阳的光芒艰难地穿过笼罩在小区上空的厚厚的粉尘,将它那没什么热量的余晖,星星点点地洒落在灰蒙蒙的大地上。瑟瑟的寒风不时卷起那层薄薄的煤灰,恣意向空中抛洒,让人平添了几分无奈。

    他们疲惫地望着他们的头儿江天智。

    陆之青抬头看了看天色,挥了下胳膊。“最后一辆。”

    最后这辆车是一辆二十八寸“凤凰……”车,车挺新。车的主人叫肖永彬,是焦化厂的电工,今年二十六岁,未婚。这似乎与凶手的情况吻合。

    干警们一下振作了起来。

    轮胎印刚从煤灰中浮现出来,众人的眼睛顿时一亮:这正是深深印在他们脑海里的那个花纹!

    他们沿着那条黑黝黝的花纹从一端踱到另一端,仔细辨认那个特殊的印记,但是没有发现。他们让车子一趟又一趟地从煤灰上碾过,可期盼已久的那个特征就是不肯显露出来!

    一名民警干脆双手拧着车子的轮毂,让它坐垫朝下、轮毂朝上立在那里,仔细打量轮胎中的点点滴滴。

    这辆车子如果不是因为被干警们一番折腾,沾染了煤灰,那它原先可是簇新得就象刚刚从商店里推出来的一样,它的橡胶外胎就像新生儿一般清晰、光洁,没有一点儿瑕疵。

    不,应该说是几乎没有一点瑕疵。因为通过放大镜仔细观察,他们在前轮轮胎边缘附近,发现了一丝肉眼难以分辨的模糊痕迹。他们怀疑那是沥青一类的东西留下的。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民警们激动得心中怦怦直跳,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

    那辆“嫌疑车……”就像缴械投降的顽凶,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有轮毂还在惯性的作用下慢悠悠地转动着。

    正当民警们忙着照相、记录的当儿,他们听到一声哀嚎。只见一个精瘦的高个男人站在球场边上,边号叫边哆嗦着手指着车子,语不成声。

    陆之青喝道:“怎么回事?”

    那个瘦男人指着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车子嚷道:“车子,那是我的车子啊!看你们把它弄成什么样了!”

    一名民警抓起车子的坐垫和龙头,把它翻了过来。“你对车子倒是很上心啊……”

    陆之青用眼神制止了那名民警。他转向瘦男人问道。“这是你的车?”

    “是的。”

    “你叫肖永彬?”

    “是……的。”

    “这车你清理过?”

    “是的,当然……”

    立刻,好几个声音一起对他吼道:“为什么?”

    “什么……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清理车子?”

    “为什么?这……这是新车啊!买了才半年多,就骑过几次,怎么能不清理呢?”

    “你都清理了什么地方?”

    “全部,把头、三角杠、钢圈、钢丝什么的,全都清理过。”

    “轮胎清理过吗?”

    “这个,是问轮胎吗?当然,也清理过。”

    望着肖永斌一副心安理得、镇静自若的样子,陆之青暗忖道,这家伙面对一群面容严峻的警察,却表现得如此镇静,千万不可被他貌似无辜的外表给欺骗了。

    陆之青冷冷地瞪着肖永斌问道:“你为什么要清理轮胎?”

    “为什么?因为……因为那上面沾了块沥青啊。”肖永斌一脸无辜地答道。

    啊,沥青!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信息了!民警们不约而同地向他聚拢过去。

    肖永彬这才发现,民警们不知什么时候已将自己团团围住,那一双双冰冷的目光有如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

    他倏然一惊,张口结舌道:“我说错什么了吗?干……干嘛这么瞪着我?”

    “7月17号夜里十二点至凌晨三点钟你在哪里?”

    “本月十七日夜里十二点至凌晨三点钟你在什么地方?”

    面对民警们一连串的质问,他大张着两手,拼命眨着眼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陆之青一声令下,民警们涌了上来,把肖永彬连人带车拎回了专案组大本营。

    陆之青把情况向江天智作了汇报。

    江天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喜悦的表情。他沉吟了一会儿,给市警察局技术科挂了电话,让科里第二天上午派人过来对那辆“嫌疑车……”作进一步鉴定。另外再派一名法医过来。

    江天智望着一脸疑惑的陆之青解释道:“如果肖永彬是凶手,也就是说他跟何赛姣搏斗过,而且还凶猛地击打过两名被害人,那他身上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我让法医过来检查一下他的身体。”

    接着他看了看腕上的表。此刻已将近七点钟了。

    他对陆之青点了下头道:“先吃晚饭再说。”

    说完起身向招待所食堂走去。

    专案组连夜讯问了肖永彬。

    经过一通关于姓名、年龄等验明正身的问话后,讯问人员便猛磕大门,直奔主题:“本月17号夜里十二点至凌晨三点钟,你在什么地方?”

    在两百瓦白炽灯的照射下,面对三双凌厉目光的逼视,肖永彬的脸上大汗泠泠,十指交握搓来搓去,眼睛眨动得更加频繁了。

    他用一堆“记不清了……”、“大概……”和“好象……”来应对讯问人员的问题。

    “都好……好几天了,我记不清了。”

    “你好好回忆一下。那段时间里,几名被害人被人袭击身亡了。”

    “噢,是说那一天啊!那晚我好像……好像是上的小夜班。下班后,我大概是去澡堂洗藻……嗯,是去洗澡了。洗完澡后我就回到宿舍,然后就……就去水房洗衣服,洗完衣服就去睡觉了。”

    “有谁可以证明你说的话?”

    “证明?”他微侧着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上班的时候有整个车间的人可以证明。洗澡的时候,我记得好像……好像是遇到了薄板车间的顾裕民,其他人我想不起来了。回宿舍的时候,大概是一个人回去的,没遇到什么人。”

    “回到宿舍后有人证明吗?”

    “回到宿舍吗?这个,那天宿舍里好像就张旭东一个人,我记得他……嗯,好像是在睡觉,有没有看见我进门就不知道了。”

    “那天你有没有骑车去上班?”

    肖永彬用食指在眼角处轻轻地抠着,然后摇了摇头。“嗯,这个嘛,我记得好像没有骑车去上班。一般情况下我不会骑车去上班。车间灰尘很大,又不安全,车子放在车间门口我不放心。”

    “7月19号凌晨你在什么地方?”

    “我……那天我大概,嗯,也是上的小夜班吧。跟往常一样,下了班就去澡堂洗澡,然后回宿舍洗衣服、睡觉。”

    “有谁能证明吗?”

    他的回答一如之前,只不过证明人换成了个人。

    对是否骑车上班的回答亦然。

    “你跟两位被害人是否有矛盾?”讯问人员继续问道。

    肖永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几乎不认识那两个保安,从来没跟他们说过话,不可能跟他们有矛盾的。另外一个,外地人,我就更加不认识了。”

    “沥青是什么时候沾到自行车上的?”

    “这个,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在擦车子的时候才发现的,于是就把它清理掉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清理掉的?”

    “时间嘛……大概是前两个星期吧。”

    在讯问过程,肖永彬的一些肢体动作以及一些不必要的重复性问题,在在表明他在撒谎。

    这是个好兆头。经验告诉他们,当受讯人开始撒谎时,就意味着有值得追查的东西。

    专案组决定对肖永彬继续进行羁押,对他的口供进行核实后,再确定是否对他实施逮捕。

    第二天一早,陆之青和其他两位民警便奔走在证人之间,逐一核实肖永彬的口供。

    他们在薄板车间找到了正在上班的一位民工,他说不记得那天曾经在公共澡堂见过肖永彬。

    另一名证人,肖永斌同寝室的室友也没能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他说那天他上的是常白班,下班后就跟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大约十二点钟左右回到宿舍,胡乱抹了把脸后倒头便睡。肖永彬回来的时候自己可能已经睡着了,没有听到他回宿舍的动静。

    而那位民工给出的是模棱两可的说法。他说,是否曾经在澡堂遇到过肖永彬,自己无法给出肯定的答复。那天他确实在十二点多一点去到澡堂,不过记不得是否遇到肖永彬,也可能当时人多,他看见了自己而自己却没有注意到他。

    如果说上述三名证人只是无法为肖永彬提供不在场证明的话,那么,第三位舍友的证词则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他说,杏湖塘小区出事那晚,确实看见肖永彬在十二点十五分左右回到了宿舍,但他立刻又悄悄溜了出去,而且还是扛着自行车出去的。

    他语气肯定地强调说,他之所以注意到肖永彬的举动,是因为那天自己刚接到家里的来信,说父亲生病住院,怀疑是肝癌,所以心情很不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看见肖永彬回来后又悄悄溜出去,觉得他有点鬼鬼祟祟的,不过并没有把他跟发生的案子联系起来。

    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应该是回来得比较迟了。因为自己至少到快两点钟的时候还没睡着。

    这可真是个令人欢欣鼓舞的信息!数天来毫无进展的局面很可能就此被打破,他们似乎看到了案件侦破的曙光!

    我和陆之青、江天智三人兴冲冲直奔专案组大本营而去。

    再次讯问了肖永彬。

    我无权审讯,只是坐在一旁作为观察员。

    江天智和陆之青软硬兼施对他严加盘问,时而疾言厉色咄咄逼人,时而好言相劝,但肖永彬始终坚持原先的说辞。即使他们用证人证言当场戳破他的谎言,他也拒不改口,仍然执迷不悟,坚不吐实。最后,他干脆一语不发,保持缄默。